在夢遊仙境之外:愛麗絲的傳記小說與慾望政治

文/張竣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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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愛麗絲夢遊仙境》(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與《愛麗絲鏡中奇遇》(Through the Looking-Glass)的路易斯卡羅(Lewis Carroll),最為後世好奇的謎團,就是他和愛麗絲李道爾(Alice Liddell)之間若有似無的親密關係。本名查爾斯道奇森(Charles Lutwidge Dodgson)的他,留下的日記有部份遭到銷毀,但也留存不少孩童攝影,包括愛麗絲和她的姐妹,也有些是朋友的女兒。其中有些秘藏的照片是女童的裸體攝影。雖然目前還無法證實卡羅曾為愛麗絲拍過裸體攝影,但這個缺乏決定性證據的曖昧空間,正是後世不斷想像兩人關係的關鍵所在。而愛麗絲作為一位繆思,多次出現在卡羅創作的小說、書信與攝影之中,也激發出往後眾多研究與改編中的各種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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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女與野獸:安潔拉卡特的童話改寫與女性主體

文/徐千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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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代人而言,〈小紅帽〉的寓意明顯易見:午夜的森林不是小女孩應該流連的地方。這則膾炙人口的童話可一路追溯至中古時期。當時歐洲存在母系傳承的口述傳統,十七世紀末法國布爾喬亞階級將童話文學化之前,這些民俗傳說是由一群說書人(conteuse)口耳相傳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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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譯亂倫:《閣樓裡的小花》的中文翻譯版本與亂倫愛慾重塑

文/陳維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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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些孩子多麼漂亮;看這母親多麼美麗;看這家庭多麼可愛……看這場噩夢永無止盡!」(“Such wonderful children. Such a beautiful mother. Such a lovely house. Such endless terror!”)[1] 1979年夏天,《閣樓裡的小花》(Flowers in the Attic)於美國出版,封底便印著這行宣傳詞,讀者不難從這段標語中嗅出濃濃的驚悚意味,並猜到這場夢魘就發生在家庭之中。儘管情節涉及亂倫、謀殺等爭議情節,此書甫出版即大受歡迎,連續十四週高居紐約時報暢銷榜,出版社也打鐵趁熱,迅速推出續集《飄零的花瓣》(Petals on the Wind),後來更發展為「道蘭根格系列」五部曲,成為歌德羅曼史(gothic romance)/家庭悲劇(family saga)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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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外遇學:《包法利夫人》的後浪漫幻想與外遇政治學

文/施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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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小說家夏儂海兒(Shannon Hale)曾寫過一本有趣的小說。《奧斯汀莊園》(Austenland)說的是一個瘋狂迷戀達西先生的三十歲單身女子珍,一償夙願前往「奧斯汀莊園」,體驗珍奧斯汀時期生活的故事。奧斯汀莊園就如同迪士尼樂園,不是攝政時期英國的「重現」,而是攝政時期英國的「擬像」。不過,奧斯汀莊園真正高明的擬像,不在莊園,而在愛情。在奧斯汀莊園中,熟讀珍奧斯汀的珍,援引奧斯汀小說作為戀愛腳本,將眼前的英國紳士化為達西先生。到最後,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愛上了莊園裡的諾伯里先生,還是文本中的達西先生,或著──兩者根本無法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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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者化的想像歷史:《屍者的帝國》解說

文/伍軒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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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在推理領域知識不足的情況下,我曾經為政治大學的「推理社」上過一次社課。那次的主題是:「華生醫生的勝利?」傳統的福爾摩斯與華生雙人搭檔中,當然是紳士偵探福爾摩斯為主,華生醫生扮演配合、答腔、打手的角色,儘管作者柯南道爾本人是醫生出身。不過,近年來的推理影像作品中,「華生類型」(非華生本人)專業形象的角色似乎有蓋過福爾摩斯傳統類型的趨勢,例如CSI系列的鑑識專家「葛瑞森」。這似乎代表著一種新的推理論述趨勢。在此「未經證實」的大趨勢之下,我很高興看到《屍者的帝國》中,尚未結識福爾摩斯(pre-Sherlock)的年輕華生醫生,已經獨當一面,已經有他自己的推理人生,已經是偵探、間諜,並參與帝國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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