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維琪
「看這些孩子多麼漂亮;看這母親多麼美麗;看這家庭多麼可愛……看這場噩夢永無止盡!」(“Such wonderful children. Such a beautiful mother. Such a lovely house. Such endless terror!”)[1] 1979年夏天,《閣樓裡的小花》(Flowers in the Attic)於美國出版,封底便印著這行宣傳詞,讀者不難從這段標語中嗅出濃濃的驚悚意味,並猜到這場夢魘就發生在家庭之中。儘管情節涉及亂倫、謀殺等爭議情節,此書甫出版即大受歡迎,連續十四週高居紐約時報暢銷榜,出版社也打鐵趁熱,迅速推出續集《飄零的花瓣》(Petals on the Wind),後來更發展為「道蘭根格系列」五部曲,成為歌德羅曼史(gothic romance)/家庭悲劇(family saga)經典。
今年初,城邦麥田出版《閣樓裡的小花》,不過這在台灣並非第一個中譯本。早在1982年五月,皇冠出版社即譯介此書,書名亦為《閣樓裏的小花》,收入「當代名著精選」,譯者為龔珊麗。此時距原文版問世不過三年,皇冠可說是緊跟時代潮流。當時,台灣的著作權法尚不完善,翻譯書籍幾乎不受保護,盜版盜印、隨意刪修的情況屢見不鮮,皇冠版乍看之下是全譯,實際上卻刪改了部分情節,使這本《閣樓裡的小花》產生了不同的樣貌。
男女之愛 vs. 兄妹之情
《閣樓裡的小花》描述道蘭根格一家六口原本生活幸福美滿,不料父親車禍驟逝,母親柯琳無力養家,帶著四個孩子投奔娘家。[2] 臨行前,她向四個孩子坦承身世:原來她出身名門佛沃斯家族,後來與親叔叔發展出不為世人所容的畸戀,為愛私奔,因此被家族斷絕關係。柯琳為了重新受到佛沃斯家族接納,和外婆聯手隱瞞四個孩子的存在,把他們藏在閣樓,信誓旦旦地擔保:她很快就會繼承一筆龐大的遺產,屆時孩子們就能離開閣樓,享受富裕的生活。
然而冬去春來,幾年過去,孩子們等了又等,始終未能迎來母親描繪的璀璨人生。在閣樓裡,長子克里斯、長女凱西進入懵懂的青春期,視對方為唯一的精神依靠,不禁發展出曖昧的情愫,最後更擦槍走火,觸犯禁忌。眼見被放出閣樓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年幼的雙胞胎弟妹日漸消瘦,加上外婆疑似在食物中下毒,克里斯和凱西決定帶著弟妹逃出閣樓,自力更生。
這本小說集結不少「違反善良風俗」的元素,諸如畸戀、虐童、謀殺、亂倫……以民國七〇年代的社會氛圍而言,皇冠版刪改譯文,或許也算情有可原。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皇冠版最明顯的操縱,在於淡化兄妹之間的亂倫情節。
凱西和克里斯之間的不倫愛情,可說是《閣樓裡的小花》中最關鍵的要素。有了柯琳的前車之鑑,外婆嚴加管束凱西和克里斯,禁止他們同床共枕、禁止注視異性、禁止觸碰自己的身體私密部位。光是逮到凱西衣衫不整和克里斯共處一室,便嚴加處罰,差點讓四個孩子活活餓死。然而在如此鐵腕之下,凱西與克里斯依然雙雙墜入愛河,犯下與父母相同的「罪行」,重演歷史。
按照原版情節,凱西與克里斯互相試探,數次談及性與愛情,兩人都竭力避免跨越界線,卻又無法自拔。某一天,凱西為克里斯剪髮,剪完後兩人在閣樓中嬉鬧追逐,凱西不慎跌倒,導致剪刀劃傷側腹。克里斯替凱西簡單包紮,兩人躺在閣樓地板上,互相依偎,克里斯情不自禁吻了凱西的乳頭,凱西「受了驚嚇,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感覺那麼奇怪,那麼令人興奮非常」(267)。一陣溫存之後,克里斯卻竭力撇清:
(原文)With trembling, clumsy fingers he fastened the buttons of my sweater, keeping his eyes averted from mine. “Get this straight in your head, Cathy. Of course you are pretty, but brothers don’t think about sisters as girls–nor do they feel any sort of emotion for them other than tolerance and brotherly affection–and sometimes, hate.” (306)
(麥田版) 他用顫抖笨拙的手指把我羊毛衫的釦子扣回去,一直移開目光不看我。「凱西,妳要搞清楚。妳當然很漂亮,可是哥哥不會把妹妹看成女的,也不會對妹妹有任何感覺,除了寬容和手足之愛。有時候還會討厭。」(268)
這段話表面上是嚴正否認,其實任何人都看得出是欲蓋彌彰,間接承認克里斯恰恰就是「對妹妹有了感覺」,而不是純粹的「手足之愛」。皇冠版則大刀闊斧,把兩人在閣樓地板上溫存這一整段全數刪除,僅保留剪髮、追逐的段落,一方面「還」給讀者一段乾淨的兄妹相處時光,另一方面,卻也使這一整段情節失去推進的作用,變成「青少年玩鬧時出了意外」的單純鬧劇。
這段禁忌之戀,在克里斯發現凱西偷吻繼父時邁入高潮。凱西某次偷溜出閣樓,撞見英俊的繼父正在熟睡,一時衝動之下偷吻繼父。克里斯得知後勃然大怒,他「不斷吼著一些話,『凱西,妳是我的!我的!妳永遠都是我的!不管妳未來會遇到誰,妳永遠都屬於我!我要把妳變成我的……今晚……現在!』」(麥田版,294),進而強暴凱西。事後克里斯極為羞愧自責,凱西則出言安慰:「克里斯,我不恨你……你沒有強暴我。要是我真的想,我有辦法阻止你的」(296)。
皇冠版並未照實譯出這段情節。這或許不令人意外,但微妙的是,它僅在關鍵處稍作改寫、潤飾,而不是全數刪除。在皇冠版中,克里斯對凱西大聲咆哮:「妳應該知道,妳是我的!我的!我的!」接著態度丕變,怒氣瞬間冷卻:「凱瑞突然放開了捏著我肩膀的手,一把將我摟進懷裡,頻頻的撫摸我的背脊,我的長髮。他為他剛才的失去理性,自己也嚇著了,嘴裡喃喃的,含糊的道歉著,自責著:『凱茜,原諒我,我真的發瘋了。哦,凱茜,我好怕,怕我們自由了以後,會有一大堆的男孩子追求妳,妳將屬於他們中的一個,凱茜,我怕……失去妳!』」(261)。
這段改寫固然刪去了最露骨的強暴戲,卻保留克里斯充滿濃濃佔有慾的台詞「妳是我的」,又額外加上「我怕……失去妳」,極盡曖昧之能事,反倒使兄妹情誼遊走在越線的邊緣。最好的例證就是在克里斯表達害怕失去凱西之後,凱西數次吐露心聲:「我不怪他,我愛他,我永遠會愛著我的凱瑞」(261)、「我愛你,杜凱瑞,我永遠是你的,你不會失去我,不要自責,不要難過,我並不怪你」(262)。儘管皇冠版刪除了克里斯的告白 [3],卻不避諱兄妹之間的親吻或擁抱動作,頻繁出現的「我愛你」等字句也加以保留,愈發使得這段兄妹情越看越不單純,意外產生「兄妹以上,戀人未滿」的效果。可以說,雖然皇冠版刻意拔除情慾與渴望的存在,卻未能抹消兩人之間親密而強烈的情感連結與承諾,使克里斯和凱西的愛有了更多詮釋、想像的空間。
然而,不讓凱西與克里斯觸犯禁忌,使小說的結局產生了決定性的改變。原版凱西如此說道:「我知道他用我來反擊那個背叛他信任、信仰和愛意的女人」(298)。亂倫的發生,不僅是日久生情的必然,更是扭曲的復仇手段。兄妹倆並不是全然無辜的受害者,而是透過重演歷史、自願墮落成為惡魔,反擊禁錮他們的外婆與母親。實際上,小說中處處可見克里斯對於母親柯琳的仰慕,甚至可說瀕臨迷戀,他之所以失控強暴凱西,一部分的原因正是凱西長得和柯琳越來越相似,使他藉由侵犯妹妹獲得報復母親的快感。也許因為克里斯的戀慕能夠解讀為單純的親情,皇冠版並未在這方面多做修改,至於凱西吃醋,或是認為自己比不上媽媽的落寞獨白,都加以保留。[4]
可是,沒有發生關係的凱西與克里斯,也就此失去恨與反叛的力道。無論克里斯對於母親的失望與幻滅多麼深重,最終只能以凱西的一句承諾輕描淡寫化解:「我不會是媽媽,媽媽背叛了深愛著她、信賴著她的凱瑞。我永遠也不會」(262)。皇冠版與原版凱西這兩句南轅北轍的獨白,彷彿一種宣示,標誌了兩對兄妹走上不同的道路:原版的兄妹懷著罪惡感逃離閣樓,已經觸犯的禁忌再也無力洗清,一輩子背負秘密,在社會框架之外徘徊;皇冠版的兄妹則以希望壓抑慾望與恨,終能順利回到體制之中,擁抱毫無污點的未來。
情慾探索的小花 vs. 清純無害的小花
在經過刪修的皇冠版中,兄妹之情也許依然不單純,兩人的性格卻毫無疑問變得較為單純了。在原版中,凱西與克里斯的感情一步步進展,從最初看到彼此的身體時不做多想,到逐漸意識到雙方的差異:
(原文) I was very pleased I was beginning to swell out in front—when I was alone, in a private place–but I didn’t want anyone else to notice. I had to abandon that forlorn hope, for I saw Chris glance quite often at my chest, and no matter how loosely my sweaters or blouses fitted, I believe those little hills betrayed my modesty.(206)
(麥田版) 我很開心我的前胸開始鼓起,當我一個人私底下獨處時,但我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必須放棄這無謂的希望,因為我看到克里斯時常瞥向我胸口,不管我穿再怎麼寬鬆的毛衣或上衣,我想我那小山丘已經出賣了我的端莊羞怯。(184)
這一段是描述凱西進入青春期,注意到身體的變化,也留意到哥哥克里斯似乎有些特殊的目光,暗示兩人的關係開始生變。麥田版十分忠於原文,皇冠版雖然並未刪除這一段,但卻做了一個極為關鍵的更動:「我發現我的胸部上正有兩粒硬硬的小蘋果冒出來,我希望凱瑞沒有注意到,我有點高興我終於也有點曲線了──只有我一個人躲在浴室時──我可不要任何人發現。凱瑞似乎有點知道,卻故意視而不見」(165)。原本的動作是「時常瞥向我胸口」,皇冠版卻恰到好處地改為「故意視而不見」,短短一句話,使克里斯從有意偷看到主動迴避,從懵懂好奇的青少年變成端正自持的彬彬君子,本來正在萌芽的情愫,在皇冠版就這麼硬生生被掐熄。
至於凱西,隨著她逐漸成長,她理所當然開始渴望愛情,但皇冠版卻刪去部分關於愛情的探討。舉例而言,原版有段情節描述凱西一邊練習芭蕾舞,一邊幻想獲得白馬王子拯救:
(原文) In a passionate pas de deux he danced with me, forever apart, no matter how hard I sought to draw nearer and leap into his arms, where I could feel them protective about me, supporting me. . . and with him I’d find, at last, a safe place to live and love.(173)
(麥田版) 我看見那個模糊又遙遠的男子身影,他在直聳向紫色天際的白色圓柱後半隱半現,在激昂的雙人舞中與我共舞,不管我怎麼趨前試圖跳進他懷裡卻永遠碰不到他,我覺得他的懷抱可以保護我支持我……有了他,我終於找到一個安全地方能愛、能生活。(251)
皇冠版在此簡單以一句話帶過:「我瘋狂的跳著,把自己融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幻想中的世界裡,真正的我是不存在的」(229)。另一個省略之處,是凱西被剪刀劃傷後,不斷回想克里斯注視她的眼神,最後得到結論:「我明白那就是我長久追尋的秘密,那神秘按鈕能啟動愛……是眼神。愛的秘密在於眼神,一個人如何注視另一個人,眼神交流傾吐,即使雙唇未曾開」(麥田版,271)。如果皇冠版的克里斯被改寫成一個正人君子,在衝動之下仍能懸崖勒馬,凱西的改變則更為明顯,從一個對情慾充滿好奇、憧憬愛情的少女,被改造為思想純良、不會做春夢的賢淑閨秀。
最有趣的改寫,當屬克里斯為了凱西偷吻繼父而發怒的橋段。就在克里斯怒吼「妳是我的」之際,皇冠版凱西的反應是:「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不相信,不相信凱瑞說的每一個字,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他的什麼,怎麼樣才算是他的?……我感到頭痛欲裂,淚眼模糊」(261)。相較於原版凱西的心聲「他想要的我也想」(295),皇冠版凱西簡直判若兩人,完全是個單純無害、什麼也不懂的女孩。即使她和克里斯之間百般曖昧,但正因兩人的性格特質遭到改寫,導致兩人跨越最後一道防線的可能性大為減弱。經過「修正」的凱西與克里斯恰恰圓了外婆的願望,被納入道德規範的框架:克里斯謹守分際,眼睛絕不亂看;凱西少了對愛的幻想與反思,唯有當個良家少女。如此一來,兩人乖乖待在受害者的位置,反而無法像母親柯琳一樣,藉由叛逆的愛情觸碰禁忌、挑戰權威。
出版社編輯方針
過去談及譯本與原版有所出入的案例,頭一個遭到懷疑的多半是譯者。不過,在現代出版流程之中,出版社/編輯亦是左右譯文的要角。依勒夫韋爾(Andre Lefevere)的分類,能夠控制文學系統的人有兩種,其一為專業人士,其二為贊助人。出版社即是現代贊助人的一種,其意識型態會進一步影響作品的選材與內容。以《閣樓裏的小花》而言,或許已經很難釐清這些更動究竟是譯者抑或出版社的決定,然而皇冠出版社應該與此不無關係。
先談選材。皇冠選書策略極為商業化,創辦人平鑫濤曾不止一次提及,譯書通常以美國暢銷書為優先,而且曾在訪談中明確提到「紐約時報的報導,是我們的一個指標」,可見國外暢銷書榜是非常重要的參考依據;另一個是否值得出版的標準是故事是否好看,符不符合純文學標準則屬次要。[5] 綜合兩者來看,《閣樓裏的小花》儘管內容充滿爭議,卻也符合皇冠的選書標準。事實上,《閣樓裏的小花》絕非皇冠頭一次出版爭議小說,早在1959年,皇冠便曾譯介《羅麗泰》(Lolita)於雜誌上連載。可是出版是一回事,完整翻譯卻是另一回事。《閣樓裏的小花》出版之際,台灣尚未解嚴,出版社一方面不能違反戒嚴法,另一方面亦須迎合主流意識形態,皇冠選擇刪改此書,便顯得不足為奇了。
除了外在因素,皇冠內部也存在明確的道德標準。平鑫濤曾說:「其實解嚴對皇冠沒有影響,因為戒嚴時期的出版品受限制,這不可否認。但是皇冠堅持的一個原則,我們不談政治,還有一個就是我們不下流,譬如說色情的文學,我們一直沒有往這方面發展的。」[6] 這段話或許可以解讀成,即便沒有戒嚴的外在壓力,皇冠仍然會依據自身意識形態,拿著一把尺進行自我審查,主要的標準就是不出版「下流」書籍;而假如色情是下流,違反善良風俗的兄妹亂倫想必更是驚世駭俗、下流之極。回頭對照經過刪修的皇冠版《閣樓裏的小花》,不難看出它的確符合這套出版標準,抹去了露骨的情慾描述,男女主角亦變得清純保守,確實成了一部「孩子看了不會臉紅」的作品。[7]
1982年,《閣樓裡的小花》首次引入台灣。時隔近三十年,2016年麥田出版社推出新譯,兩種譯本呈現的風貌卻相差甚遠。麥田版完整保留兄妹的禁忌之戀,皇冠版則基於出版社意識形態,精心修剪,剔除明確的亂倫情節,使這本書乍看之下只是單純的人倫悲劇。如果仔細觀察,皇冠版的刪修其實產生了模糊曖昧的詮釋空間,讀者可以認為克里斯與凱西只是感情特別緊密的兄妹,也可以「過度解讀」,從中挖掘出男女之愛的蛛絲馬跡。皇冠版最關鍵的改寫或許在於男女主角的形象,使克里斯變得莊重正直,凱西變得天真無知,藉此確保兩人乖乖待在道德規範的框架之內,不至於明目張膽挑戰家庭體制。對照兩版《閣樓裡的小花》,可知一個作品在翻譯過程中,如何受到各式外部因素的影響,在目標文化產生不同的形象與定位。
註釋
[1] 中文為筆者自譯。
[2] 麥田版與皇冠版的人名翻譯不同,如皇冠版女主角名為「凱茜」、男主角「凱瑞」、母親「康妮」,麥田版則分別為「凱西」、「克里斯」與「柯琳」。本文一律沿用麥田版譯名。
[3] 兩人發生關係後,克里斯曾對凱西做出明確的告白,表露真心,但被凱西委婉拒絕。參見麥田版:「我瞪著他,想起在教室的那一晚,想起後來他在屋頂上輕聲訴說,『凱西,除了妳我永遠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我明白……我就是有那種感覺……只有我們兩個,永遠』」(299)。
[4] 前者出現在第一部第十二章,克里斯熱烈表達他對媽媽的愛:「……她知道她在做些什麼。凱茜,我愛媽媽,我沒有辦法,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覺得我有必要去相信她,我會永遠的愛她!」凱西聞言心想:「他愛媽媽更甚過愛我,我心中酸溜溜的想著」(172)。後者則是第二部第三章,克里斯站在窗口,凱西「第一個衝動是想跑過去,抱著他的頭,揉著他那頭濃密的金髮,吻著他的臉,像媽媽每次做的那樣,使他高興起來,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做得和媽媽一模一樣,對他來說還是不同的。只有『她』才是他要的,他所有的希望,夢想,信心都繫在一個女人身上──媽媽身上」(205)。
[5] 參見葉雅玲,頁284-92。
[6] 參見洪宗慶,頁199。
[7] 平鑫濤曾說:「我有把尺度,這個尺度,憑我的良知來做。我並不是保守,我並不保守,但我不無限……然後,即使我的孩子看了,不會臉紅。」參見葉雅玲,頁285。
引用文獻
Andrews, V. C. Flowers in the Attic/ Petals on the Wind. New York: Simon House, 2009.
Lefevere, Andre. Translation, 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 London: Routledge, 1992.
施舜翔。〈南方古堡中的亂倫之愛:《閣樓裡的小花》作為美國南方歌德羅曼史〉。《閣樓裡的小花》。台北:麥田,2016年。頁343-47。
洪宗慶。〈皇冠文化集團發展歷程之解析〉。南華大學出版與文化事業管理研究所碩士論文,2008年。
游淑靜等。《出版社傳奇》。台北:爾雅,1981年。
葉雅玲。《流行文化與文學傳播:皇冠》。東海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論文,2009年。
V. C. Andrews著,龔珊麗譯。《閣樓裏的小花》。台北:皇冠,1982年。
V. C. 安德魯絲著,鄭安淳譯。《閣樓裡的小花》。台北:麥田,2016年。